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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高等教育学会第五次会员代表大会上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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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清 |
| 中国高等教育学会第四届理事会在大家的支持和共同努力下做了不少的工作。我代表学会第四届理 |
| 事会向努力工作在学会各个岗位上的同志们表示衷心的感谢，向多年来一直关心和支持学会工作的各位 |
| 领导和同志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
| 中国高等教育学会会长本来需要有很高的学术水平和广泛的社会影响的人来担任，出于对自己能力 |
| 和精力的考虑，我本来想不要再做下去了。但教育部和学会内部经过酝酿研究，还是希望我继续做下去 |
| 在此，我也感谢各位代表对我的信任和支持，再一次选举我当会长我会尽自己的能力努力工作,力争使中 |
| 国高等教育学会的工作在原有的基础上有进一步的提高，更上一层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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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主要讲两个问题： |
| 一、本届理事会的工作宗旨是什么？ |
| 在学会上一届理事会选举产生后，我曾经讲过，本届理事会的工作宗旨是,大力推进高等教育科学 |
| 研究的广泛开展。当时，我们看到，随着高等教育改革与发展进程的推进，越来越显示出，高等教育科 |
| 学研究满足不了或者适应不了需要。所以，我们提出，要大力促进高等教育科学研究的广泛开展。在学 |
| 第会四届理事会工作期间，我们花了很大的精力，采取了很多措施，从各个方面来推动中国高等教育科 |
| 学研究。经过学会第四届理事会和众多的专家学者与广大高教工作者的共同努力，中国的高等教育研究 |
| 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我们连续召开了五次高等教育国际论坛。每一次的国际论坛的主题都是精心策划过 |
| 的，都是经学术委员会讨论的。另外，论坛上组织的大会发言也是精心安排的，也研究和探讨了很多方 |
| 式。例如，为了保证论坛的质量和水平，我们很早就发出通知，并在举办论坛前相应地召开一些中、小 |
| 型会议，形成研讨问题的氛围，从中精选高质量的论文。为了推动高等教育科学研究，我们还加强了与 |
| 高等教育研究机构的联系，成立了全国高等教育研究机构协作组,举办了一些会议。我们也对高校和地方 |
| 的高等教育研究机构的工作进行深入的调查和分析，并且争取到教育部办公厅为加强高等教育研究机构 |
| 的建设工作发出专门的文件。我记得，在大兴召开关于落实《教育部办公厅关于进一步加强高等教育研 |
| 究机构建设的意见》的会议时，潘懋元先生不顾年事已高也从厦门赶到北京，并在大会上发言。他说， |
| 他盼这个文件已经盼了20年；而且，这个文件是经过三位部长批的，所以他特别兴奋，希望这个文件能 |
| 起到更大的推动作用2005年，我们表彰了一些优秀高等教育研究机构。之前，我们以为，大家可能对学 |
| 会的表彰不一定很重视。但是，结果不是这样，大家都很看重表彰的结果。一些单位拿了奖以后，省里 |
| 还再次进行表彰。这方面的工作，我们一定要继续大力推动。 |
| 再一方面的工作就是大力推动高等教育学的学科建设及研究生的培养。这可能是学会工作的创新点 |
| 高等教育学会作为一个学术性团体，主要研究集中在高等教育学方面。我们希望学会所做的工作能够影 |
| 响高等教育学学科的发展，推动高等教育科学研究水平的提高。以前，只有北京大学、华中科技大学、 |
| 华东师范大学、厦门大学四所大学里有高等教育学的博士点。此外，在两所大学里有一级学科的博士点 |
| 也可以培养高等教育学的博士。我国有这么大规模的高等教育事业，而我们的大学中却只有四个高等教 |
| 育学的博士点，实在太不相称我查过美国的一些资料，早在1985年，美国就有7000多个高等教育学的博 |
| 士。在第四届理事会工作的5年，我们在争取有更多什么博士点的高等教育学博士点问题上下了一些工夫 |
| 我曾说过，清华大学等一批高水平的大学，都有，就是没有高等教育学的博士点；什么问题都研究，就 |
| 是不研究自己，不研究高等教育自身。所以，我一直在呼吁和大力推进他们增设博士点。现在，清华大 |
| 学、南京大学、浙江大学、湖南大学、苏州大学都相继拿到了博士点，并且还有一批正在争取。 |
| 根据我过去在部里工作的经验，我个人觉得，博士生的培养要抓博士论文,于是,本届理事会提出评 |
| 选全国优秀高等教育学博士学位论文的建议。高等教育学学科还是个弱势群体，要想在全国的百篇优秀 |
| 博士学位论文评选中获奖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我们可以发挥学会的优势，自己组织评奖。在首届全国 |
| 优秀高等教育学博士学位论文评选活动中，总共有140多篇博士学位论文参加了评选，其中9篇获奖。在 |
| 高等教育学硕士生的培养中，我们主要推动了教学参考用书的工作。最近，我们筹集了100万元组织高等 |
| 教育学硕士研究生教学参考用书的编撰工作，并获得了一些大学的积极响应与支持。 |
| 所以，5年多来，我们想尽办法从学会的角度来促进高等教育科学研究广泛开展。如果说上一届理事 |
| 会工作期间我们的工作宗旨是大力促进高等教育科学研究广泛开展的话，那么本届理事会的工作宗旨应 |
| 该是大力促进我国高等教育科学研究水平的提高。 |
| 现在,我国高等教育科学研究的水平究竟怎样呢？我没做过深入的调查研究。我认为，应该是有了很 |
| 大提高的。现在，在高等教育学科方面有一批博士点和硕士点，能够培养一定数量的博士、硕士；我们 |
| 也有很多的高教研究杂志，发表了很多高教研究方面的论文。我也看过不少这方面的论文，并且从中吸 |
| 取了很多营养。另外，我们自己也组织了一些比较大的教育科学研究项目，也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但 |
| 是，相对于发展比较快的学科来说，或者说与当前我国高等教育改革发展的需要相比，我觉得，高等教 |
| 育科学研究还不能说是一个强势群体，而是一个弱势的群体。特别是高等教育科学研究的水平还需要大 |
| 大地提高一步。我曾说过，有时候在决策过程中，或者讨论一个问题时，总想翻阅一些资料，查一下这 |
| 方面有什么观念、有什么论点。但是，反复查找，真正有参考价值、比较精辟的参考论点不多。触到所 |
| 以，我想，我们要继续提高高等教育科学研究的水平与质量。近几年我也接一些高等教育学博士研究生 |
| 的论文，当然，其中有很多东西我都看不懂。因为我在教育学方面的功底不深本想多学习一点东西。但 |
| 是，我也看到很多教育学方面的论文，就是把国外的经济学、本政治学或者社会学的一些观点转述出来 |
| 有的甚至是原原本地把它简单化描述一番，与教育挂上钩，这样就成了一篇论文。所以，论文里的“新 |
| 词语”特别多，要花很多功夫把这些名词弄懂。至于怎样和中国高等教育改革发展的实际相联系，谈得 |
| 却很少。我认为，我们应该真正地、更多地联系我国高等教育改革发展的一些实际问题来撰写论文。目 |
| 前，联系实际问题而且论述得比较有分量的文章还不够。另外也存在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的政府教育行 |
| 政部门并没有紧紧依靠教育科学研究队伍。一些同志谈到政府精简了机构，但是并没有真正转变职能， |
| 还是简单的行政决策或者拍脑袋决策的办法。所以，进一步提高高等教育科学研究的质量可能应该成为 |
| 我们高等教育界，特别是高等教育研究界非常重要的任务和职责。 |
| 联系到中国高等教育学会的工作，我也感到也存在一个如何提高高等教育研究水平的问题。比如， |
| 我们每年召开一次高等教育国际论坛。现在，这个论坛的影响在逐年扩大。组织一次高等教育国际论坛 |
| 要花费比较大的财力和精力。刚开始时，要靠我跟省长们谈，求他们拿出50万元来办这个会。而现在, |
| 已经有一些省市主动来跟我们联系，表示愿意来承办论坛今年的高等教育国际论坛将在天津召开。据了 |
| 解，每届高等教育国际论坛所讨论的题目各方面的反映应该还是比较好的，比如“人文教育与科学教育 |
| 的融合”、“个性?特色?人才强国战略”等等；而且，论坛上的发言水平也在逐渐提高,特别是，我们的 |
| 学者都愿意到论坛上发言，很多大学的校长、书记都愿意到论坛上发言。高等教育国际论坛的成功举办 |
| 也促进了我们杂志的水平明显提高，因为高水平的发言经整理后刊登在杂志上就是一篇高水平的文章从 |
| 而提升了杂志的水平。我们应该认真研究一下，能不能把国际论坛的水平再提高一点特别是在博士生论 |
| 坛上能不能有一两个博士生导师结合论坛讲讲课，讲讲怎么提高研究水平和论文水平的问题。因为，我 |
| 们举办博士生论坛的目的，一是交流，二是提高博士生的水平目前，中国高等教育学会已经有99个团体 |
| 会员和分支机构，再加上9所重点大学的高等教育学会，总数达到108个，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今天， |
| 南京大学又提出成立高等教育学会的申请。在众多的团体会员和分支机构中，有些确实很活跃，在地方 |
| 或者本学科和专业里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也有一些学会名存实亡，很少组织活动。全国100多个学 |
| 会，一年能不能出一批高质量的、高水平的论文呢？我们的杂志也很多，但是真正办得水平很高的杂志 |
| 可能还是十分有限的。在全国十届人大四次会议上，温家宝总理在报告中说，中国要出教育家他曾经说 |
| 过，中国怎么没有教育家呢？我们有科学家，有企业家，怎么就没有教育家呢？我们要培养一批高水平 |
| 的教育家。我认为，这些都意味着，我们学会要担负更重要的责任。本届理事会一定要集中点精力，花 |
| 点力气，动员各方面的力量提高我国的高等教育科学研究水平，这应该成为本届理事会的工作宗旨。我 |
| 们的理事、常务理事，我们的会长、副会长都要努力来实现这个宗旨。 |
| 二、2006年高等教育科学研究工作的重点应放在加强对建设创新型国家问题的研究上，研究探讨中 |
| 国高等教育的改革发展如何适应建设创新型国家的需要。 |
| 我借这个机会谈谈关于建设创新型国家问题的想法。建设创新型国家的问题,是在我国“十一五” |
| 规划编制过程中，经过很多的领导、专家、学者认真研究了国外的发展道路，也联系我们国家多年来走 |
| 过的路子，在新的起点上探索出来的。我们中国要走一条建设创新型国家的道路。我觉得，建设创新型 |
| 国家跟我们一般谈的创新是不一样的。现在有一些简单化的理解。建设创新型国家是国家发展要走的较 |
| 发一条道路。学术界认为，世界上各个国家发展的道路主要有三条：第一条是资源型，像中东的国家有 |
| 比达的资源；第二种是依附型，像拉丁美洲的国家，没有很强的资源，主要依附资源发达国家。那么， |
| 中国应该走什么道路？特别是中国的GDP达到人均1000美元以上后应该走什么道路？大家可能注意到，多 |
| 年来我们只注意GDP的增长问题。但是，在GDP增长的背后，我们不仅消耗了大量的资源，也造成了很多 |
| 的环境污染问题和对环境污染治理不力的问题。也有专家说，在GDP人均1000美元以下的时候，增长方式 |
| 一般是引进、仿制、利用先进国家已有的技术。但是，当达到GDP人均1000美元以上的时候，就要逐渐走 |
| 引进、消化、吸收或者创新的道路。世界上有20多个国家走的是这条道路，包括美国、日本、韩国。日 |
| 本在二战后30年成为世界经济第二强，韩国在二战后40年成为世界科技第五大国，很重要一点就是走了 |
| 这条道路，靠科技自主创新，增强国家的综合实力来发展自己的国家。“十一五”规划中党中央提出的 |
| 建设创新型的国家，就是这样一条道路。现在，我们要很好地研究建设创新型的国家对高等教育究竟提 |
| 出了哪些要求？建设创新型国家是中国发展的一条道路，与中国高等教育发展有密切关系。科技要自主 |
| 创新更重要是自主创新的人才的培养，韩国、日本的经验非常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建设创新性国家与 |
| 高等教育有什么关系，我没有仔细研究。今天所谈的观点也不一定完全对。现在，很多单位已经开始研 |
| 究中国的高等教育如何适应建设创新型国家的问题。对这个问题我认为应从以下几点来认识： |
| 第一，提升我们的开放水平。我们提建设创新型国家,就要了解创新型国家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自 |
| 主创新与过去的自力更生有什么区别？自力更生是关起门来搞的。事实已经证明，在全面建设阶段，关 |
| 起门来是不行的。自主创新的阶段关起门来更不行，所以要更加开放进一步提升我们开放的水平。这与 |
| 党的十六大精神是非常一致的。我过去常讲，我国的高等教育能发展到今天，得益于开放。当年小平同 |
| 志提出要派遣留学生时，有些同志还担心，派出去的学生会不会回来？即使回来了，如果满脑袋都是资 |
| 本主义思想，我们该怎么办呀？后来，小平同志说要成千上万地派遣，大量地派遣留学生。现在，历史 |
| 已经证明了这样做的正确性，也不用再争论了。在2005年度国家自然科学奖获奖项目的第一完成人中， |
| 有73.7%是海归派；在国家技术发明奖和科技进步奖的完成人中，海归派也占到30%左右。中国科学院院 |
| 士中有81%、中国工程院院士中有54%都有海外留学的经历。去年统计，大学校长很大一部分都是留学回 |
| 来的。现在，各个大学也都在采取各种形式吸引海外的留学人员。
我们的成功得益于开放，现在提出建 |
| 设创新型国家时更应该开放，而不是说自主创新了就要关门。全面建设需要开放，自主创新更需要开放 |
| 第二，要加快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高等教育。也就是说，我们在高等教育改革方面也要自主创新。 |
| 当然，我们要在虚心学习别人成熟经验的基础上进行探索,加快探索具有中国特色的高等教育发展道路。 |
| 我一直在讲这样的观点:有些人总喜欢讲要与国际接轨，特别是讲教育上与国际接轨。我不同意关于教育 |
| 上与国际接轨的说法。在教育上没有国际共轨，你去跟谁接轨呀？美国是由私立大学起家的，联邦跟地 |
| 方对教育的管理都还不一样。同属欧洲的法国、德国、英国在教育管理和制度上也不太一样。东方更是 |
| 这样。没有国际共轨，谈什么
接轨？ 教育有双重属性，即意识形态属性和经济属性，又有地方性和民 |
| 族性。所以，我们的教育要办出自己的特色。现在，我们在国内天天讲，各个学校要办得有特色，要定 |
| 好位。我们到国际上也要讲，中国的高等教育要办出自己的特色。中国的教育有没有特色？可不可以办 |
| 出特色？我觉得完全可以。比如，我们的产学研合作教育就是一大特色。产学研合作在高等教育领域一 |
| 直是讨论得比较热烈的问题。再如我们重视本科教育。杨振宁先生讲，清华大学的学生跟哈佛大学的学 |
| 生相比，综合能力要更强。这是他在清华大学进行了几年教学后的比较。本科教育是基础，这是我们的 |
| 一个重要特色。在建设创新型国家的进程中，我们要在学习国外先进经验的基础上探索中国高等教育的 |
| 发展道路。 |
| 第三，要坚持科学的教育发展观。我不知道提“观”会不会有点太大了。在坚持科学的教育发展观 |
| 方面,我觉得现在还是有很大问题的例如，经过这几年的改革，特别是经过高等教育的大发展以后，如何 |
| 使高等教育的规模、结构、质量、效益协调发展，就是坚持科学的教育发展观所要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 |
| 我们在强调建设创新型国家的进程中，更要深入研究坚持科学的教育发展观问题。 |
| 第四，尽快进入高等教育改革发展的第三阶段。我把1992年以来高等教育改革发展分为几个阶段： |
| 第一阶段是体制改革和结构大调整阶段，第二阶段是大发展阶段，第三阶段也就是现在的提高质量阶段 |
| “十一五”规划提到高等教育问题时，强调的就是提高质量，大力推进高水平大学的建设和重点学科的 |
| 建设。温家宝总理在接见教学优秀成果奖获奖代表的时候讲了三条：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大力发展职业 |
| 教育，高等教育要提高质量。教育部有很多措施都是围绕提高质量而提出的。但是，现在，高等教育战 |
| 线是不是都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提高质量问题上了呢？我在下面听到一些朋友、一些校长的意见，在 |
| 全国各地看了看，发现很多地方和学校并没有完全把精力集中在提高质量上，在这方面还有很多的问题 |
| 甚至有的地方认为，过去发展规模的时候他们走晚了一步，现在要追上去。现在，我国高等教育已经进 |
| 入了一个提高质量的阶段。这个阶段的主要问题是什么？应该去抓什么？在当年跨世纪的进程中，我们 |
| 曾经提过，高等教育教学改革的重点和难点是教学内容和课程体系的改革。而今天，我觉得，重点和难 |
| 点是要建立一支高水平的教师队伍。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人们并没有形成强烈的共识。 |
|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要不要进行一次教学方法的大改革？我觉得，到一定时候可能要来一个教学方 |
| 法的大改革。中国要培养具有创新能力和自主创新意识的人才，现在的教学方法不改革，没有办法达到 |
| 这种要求。要不要集中一段时间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问题，在全国范围内来一次教学方法的大改革、大更 |
| 新呢？ |
| 第五，要大力加强教育科学研究。我觉得，这可能是在新世纪建设创新型国家、培养具有创新能力 |
| 的学生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保障。这也是我们学会多年来一直积极倡导的，在这里就不细讲了。 |
| 总之，我们要深入探讨，在建设创新型国家的进程中，我们高等教育战线有哪些事情可以做,有那些 |
| 问题需要研究。让我们共同努力,为建设创新型国家做出新的努力，新的贡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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