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重要的社会公共文化教育机构，大学素有人才培养这一核心的任务和职能。科技知识的迅猛发展以及社会各方面的快速进步，导致劳动力市场对人才规格的需求变化不断加速，促进了社会以及大学自身对大学人才培养质量的关注。

　　近30年来，无论是从国际到国内，还是从政府到学校，各种关于提高大学人才培养质量的要求和呼声不绝于耳。然而，质量是个抽象的概念，质量的标准也并非一成不变。

　　应该看到，虽然在教育实践中，各个高校都在努力尝试通过探寻有特色的办学方向、完善各种办学制度、规范整个办学过程等方方面面的工作来提高人才培养质量，尽管各级各类的评估也制造了越来越庞大的指标体系来测评大学的人才培养工作，但关于人才培养质量的高低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标准来衡量，仍缺乏理性而周密的回答。大学的办学者们也往往一边碌碌而为在各项日常工作和改革项目上，一边却难逃内心的困惑：对一所学校来说，到底要如何才能科学地制定和正确地把握人才培养质量的标准？

　　人才培养质量标准的探寻，需要关注教育活动的基本规律。众所周知，教育活动中需要处理两大基本矛盾或关系：教育与社会发展之间的矛盾或关系，教育与人的身心发展之间的矛盾或关系。人才培养质量就是这两大矛盾综合运动的结果，也取决于这两大关系处理的好坏。

　　换句话说，教育活动既要受到社会发展现状和需求的制约，又要受到人才自身身心发展水平及潜能的限制。人才培养质量标准的制定，离不开对社会发展需求的考虑，同时也必须把人才身心发展的水平纳入其中。

　　人才培养质量标准的探寻，还需要关注人才成长和发展的规律。由教育学相关理论可知，影响人的发展的主要因素包括遗传、环境、教育以及个体活动等。遗传是人才培养的物质前提和先天条件，环境对人才成长存在一定的制约作用，而作为一种特殊的外部环境——教育对人才成长起着重要的主导作用。但无论遗传、环境还有教育的条件如何，最终对人才成长起关键作用的是个体活动。人才培养质量的高低，最终取决于个体在遗传的基础上，综合吸收外部环境和教育对其的影响和要求，内化为自我发展的需求以及为此所付出的努力。

　　综合上述，大学人才培养质量的基本提升空间存在于学生现有水平和可能的发展水平之间，即前苏联教育学家维果茨基所说的“最近发展区”；而最终的发展空间，则取决于“最近发展区”范围内，融合了外部社会要求的人才个体发展需求的水平。大学人才培养质量的高低，就表现为大学在这种人才最终发展空间上的贡献程度，大学人才培养质量的标准也由此空间的满足程度来决定。

　　这样的结论给大学的人才培养工作提供了极为重要的启示：学校的各项工作必须围绕满足人才发展需要来开展。脱离开这个中心，大学人才培养的质量就无从谈起。而个体的发展需求水平又是最终的决定因素，因此大学的人才培养工作中，要紧密关注外部社会对学校人才培养的要求并及时作出相应的调整，同时引导学生将这种外部的需求融入到自身的发展需求及其实现之中，重视学生主体性的发挥，关注学生学习经验的增量，最大限度地挖掘学生的发展潜能。正如苏霍姆林斯基所说：“只有能够激发学生去进行自我教育的教育，才是真正的教育。”也只有这样，大学人才培养的质量才能真正得以保障。

　　（作者：南京理工大学高等教育研究室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