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滔教授说,投资心态对交易行为起到极大的作用,在投资中,没有良好的心态,所有的技术都是建立在沙滩上的,这一点对于金融市场经验丰富的人往往有很多体会。
汪滔教授接触“禅修”可以追溯到2004年,当时他正在麻省理工做助教,他的导师推荐他去辅修一些“表演艺术”课程提升自己在表达和语言方面的能力,麻省理工学院邀请了专业戏剧老师开设“发声与演讲”课程,汪滔教授去上了这个课程后,加入了戏剧社团,参加了一些半职业小话剧的演出,还曾在纽约百老汇边上的小剧院数次演出。
这些半职业剧团里有不少专业演员,他发现专业演员们大量运用“禅”的方法,美国演员们常读的一本经典书籍是一位德国哲学教授根据自己在日本学禅经历撰写的《禅与箭道艺术》。2005年,汪滔教授又作为志愿者参与了麻省总医院(Massachusetts General Hospital)和NIH的关于冥想医疗作用的研究项目,学习了哈佛医学院教授Dr.Herbert Benson的冥想技术并作了测量冥想时生理反应的“小白鼠”。这两段经历对汪滔教授影响巨大,当时他在摩根士丹利最难熬的阶段一直靠冥想和“禅修”来缓解压力和消除焦虑,起到了很大作用,后来多年来养成了禅修的习惯。
2008年,汪滔教授离开摩根士丹利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前往印度学习“内观禅”,这段经历对他之后的投资决策也非常有帮助。
汪滔教授认为,人需要保持“当下”和“中正”的状态,“当下”帮助人看清自己的成见,“中正”帮助人处理“贪婪与恐惧”情绪的干扰,这其实是和投资交易密切相关的,当人充满了贪婪和恐惧的时候,很容易翻船。现在很多人研究行为金融学,有很多理论阐明背后的原因和机理,但是东方的古老智慧提供了一些可以操作的具体方法,是很好的互补。
投资也应该关注可持续发展
结合自身在金融业界多年来的经验,汪滔教授认为投资交易决策要点是,其一,事先要制定完备的计划,特别是止损,没有确切充分的原因不轻易改变原来的计划。其二,身心合一,决策是理性的分析和感性的直觉保持一致才行动。其三是两极合一,不仅要想到顺利的可能,也要准备好面对不利的可能,不论哪种情况出现,交易方案都可以为整体交易目标服务。未来,汪滔教授也会就“禅与投资交易”这一领域进行更多地研究。
与此同时,汪滔教授还积极倡导对于可持续金融问题的关注,在他看来这是全世界都面临的一个严峻课题。“我们生活在一个群体里面,如果我们把这个群体破坏了,我们将一无所有。金融是特别值得关注的一个领域:比如对一些污染行业的过度投资;又如造房子促发房地产泡沫,或过度投入不产生现金流的基础设施建设,把我们后面几代人的钱都拿出来用了。关于可持续金融的问题,我每次上课都会提醒学员们注意,让他们知道金融是对我们整个社会,对每一个人都很重要的。我们每个人生活在群体里,生活在环境中,人是群体动物,如果没有这个群体,最后我们也无法生存。因为很多原因,我们实际上在伤害我们的群体,我们的环境,短期看对我们没有影响,但损害了群体损害了环境,终有一天回到我们身上。从事金融的人要明白这一点,做一个有责任心的人,让自己的事业可以持续发展下去。”
归国投身教育源于内心的召唤
说起自己的“改行”,汪滔说,2005年博士毕业时,摆在他面前的是人生一道重要而艰难的选择题。“我当时已经拿到了去清华教书的offer,在纽约也有不少面试录取的机会,我当时就问自己要不要回国。恰好两位已经在摩根士丹利身居高位的中国校友要招人,我去试了一下,经历两轮面试就被录取了。我就选择了去香港摩根士丹利固定收益部工作。”
头两年在投行前台打拼的经历对汪滔教授来说异常艰辛,“做前台交易员和做学术完全不同,做学术需要集中注意力,而做交易员需要对周遭千变万化的环境和信息作出快速反应,节奏之快让人倍感压力,稍不留神一天之内就可能被解雇,刚开始我非常不适应,觉得与周围人的生存方式和哲学理念很不一样,但最终我坚持下来了,回过头来看觉得这是一份非常珍贵的经历。”汪滔教授说。
在金融业界奋斗近十年,最终却决定放弃金融机构丰厚的薪资和光环,投身教育和学术研究,汪滔教授认为:“我父亲一直希望我从事理论研究工作,他是大学数学系教授,为了激发我数学方面的潜能他做了诸多努力。后来高三一次上海市数学竞赛,如果我参加,获得一等奖的把握很大,但是当时我认为自己已有其他奖项,高考可以加分,不打算参加竞赛。我父亲和高中数学老师做了我很多工作,我并没有理会,他们非常失望。读大学以后我也一直都选择应用方面的专业,即便工作以后也没有如父亲所愿,但最后,我发现父亲的期望一直在身边并深深影响着我。”